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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古典武俠]金鹰英雄传(全)-9

  
第二十三章 秋蓉被擒

玉翠发觉城主夫人不好当时,秋瑶秋蓉已经分头上路了,秋瑶自告奋勇,赴白石城查探金脸人的来历,秋蓉便往黑石城探听消息。

秋蓉是北国佳丽,体健腿长,绮年玉貌,也是一个美人儿,她装成逃难回来的居民,轻易便混进黑石城。

地狱门占据黑石城时吸纳了一些流氓无赖,为虎作伥,也设置了好些巢穴,秋蓉害怕他们已经变节,没有和他们联络,独居旅舍,自行打探。

黑石城生气勃勃,城中居民,投军的投军,筑城的筑城,上下一心,士气高昂,预备抵抗侵略者。

打探消息可不困难,金脸人是众人心目中的大英雄,英雄事迹广泛流传,金鹰国旧臣也不隐瞒,告诉大家他便是当年金鹰国的少主,成为抗拒铁血大帝南侵的唯一希望。

黑石黄石两城均没有城主,由金鹰国旧臣主持政务,他们经验丰富,大小事务井井有条,还积极招募和操练军队。

花了几天时间,秋蓉打探到不少消息,她深知铁血大帝和地狱门的利害,也听过知道不少抗暴惨败的故事,看见众人忙碌备战,不禁摇头叹息,有心帮忙,却不敢不向秦广王报告,想了一夜,终於放出信鸽,送回情报,等候指示。

在旅店待了几天,还是没有消息,不禁奇怪,因为信鸽来回黑石绿石两城,不用一天时间,照理秦广王早该有指示了。

这一天,秋蓉起床后,望出窗外,发现给信鸽辨识的标志还是原封不动,却没有信鸽的纵影,也不敢外出,暗念又要在房间闷坐一天时,竟然有人打门。

「进来吧。」秋蓉只道是小二进来添水,答应道。

「秋蓉姑娘,小生文白有礼了。」进来的却是一个斯文俊朗的小伙子,朝着秋蓉作揖说。

「你……你有甚么事?」秋蓉芳心一震问道,她打探消息时,也曾暗里窥伺现今黑石城的重要人物,认得他正是文白。

「在下想请姑娘往城主府走一趟,有事请教。」文白竟然制出地狱门见面的手式,笑嘻嘻地说。

「有甚么事,这里说也是一样嘛。」秋蓉心中一凛,不明白为甚么会败露行藏,思索着脱身之计说。

「外边全是我们的人,姑娘跑不掉的。」文白好像知道秋蓉立心逃跑,拦着门户说。

「干么要跑?」秋蓉强作镇静,环首四顾,看见窗外出现了一排张弓搭箭的弓箭手,知道不能硬闯,嫣然一笑道:「好吧,我随公子去便是。」

「姑娘请吧。」文白好像胸有成竹,侧身让开道。

秋蓉莲步珊珊地走出门外,发现外边布满军士,若无其事地举步前行,听得文白在后跟随,突然故作失足,手里已经多了一柄短刀,翻身往文白扑去。

岂料文白早已有备,急退两步,让开来势,秋蓉追截不及,已经陷身箭阵之中,只能束手就擒了。

「秋蓉姑娘,我们截下带信给秦广王的信鸽,知道你是座下四婢之一,也不用多说,只要你告诉我们秦广王和地狱门的近况便行了。」文白说。

原来宓姑知道地狱门用信鸽传信,训练了几头猎鹰,拦截信鸽,秋蓉才放出信鸽,便给猎鹰截下,文白没有急於动手,便是用乌鹊向云飞请示。

「我甚么也不能说,杀了我吧!」秋蓉木然坐在还算乾净的牢房里,隔着栏栅,冷冷地回答道。

「姑娘,我们知道地狱老祖利用恶毒的的禁制逼你替他做事,只要你合作,我们助你解开禁制,脱离地狱门的。」甄平慈祥地说,段津和李广去了黄石城,察看开采铁矿的进度,其他几个金鹰旧将留守四方堡,只剩下他们坐镇黑石城。

他们从云飞那儿,知道四婢全中了春风迷情蛊,但是没有肯定秋蓉是否真心背叛地狱门前,可不敢透露如何知道,以免连累秋瑶。

「没有人能救我的!你们要是想救我,便赐我一死吧。」秋蓉凄然道,她怎会相信有人能给她解除禁制。

「秋蓉姑娘,铁血大帝和地狱老祖淫邪恶毒,难道你甘心为虎作伥吗?」文白着急着道。

「不甘心又如何?没有人能斗得过他们的。」秋蓉叹了一口气,缓缓闭上眼睛,不言不动。

甄平文白见她不肯说话,也没有继续逼迫,便离去了。

「师傅,真的任由她的蛊毒发作吗?」出到牢房,文白便急不及待地问道,他追随甄平习医,故以师傅相称。

「难道用刑逼供吗?」甄平说:「倘若能解去蛊毒,她该会归顺的。」

「要是解不了毒怎么办?」文白嗫嚅道。

「解不了再算吧,你要用心温习一下,到时便不会手忙脚乱了。」甄平说。

「耍徒儿动手吗?」文白吃惊道。

「不错,你也该历练一下了,到时为师会在旁指点的。」甄平点头道。

第二十四章 芙蓉施威

这时秋瑶也抵达白石城了,不用多少功夫,便探得人称金脸人为金鹰公子,童刚还是他的左右手,更肯定金脸人便是云飞,可惜童刚已经领军返回四方堡,在城主府守候了几天,也不见云飞出现,最后决定登门求见。

接见秋瑶的是白凤,秋瑶可不敢表露身份,白凤见她如此神秘,也没有透露云飞的去向,只说他出了门,不知甚么时候回来,秋瑶无奈怅然离去,暗念接受任务时上过药,蛊毒还有二十多天才会发作,决定四出访寻云飞的下落。

云飞原来去了红石城,在白石城待了一段日子后,军务已经料理妥当,侯荣负责练兵,宓姑和银娃操练百兽阵,白凤继续续任城主,他决定往红石城一行,希望能阻止地狱门捣乱,也有心与红石城结盟,共御外侮。

红石城是五石城之中最大,人口也最多,估计兵力过万,战车上百,骏马逾千,由於北临红木河,交通方便,商贸频繁。

数年前,晁贵曾带云飞前来住了一阵子,筝习骑射行舟之术,所以云飞对红石城也不陌生。

入城后,由於天色尚早,云飞也不忙着寻找宿处,四处闲逛,熟习城里的街道环境,经过一所大宅的屋后时,碰到一个青衣婢女拿着菜篮外出,好像上街买菜,无意看见她的脸孔,立即改变行程,紧随其后。

那婢女正是秋怡,她和云飞素未谋面,可不认得这年青汉子正是地狱门的大对头,而且街上熙来攘往,更不容易察觉。

秋怡识途老马般在街上左穿右插,穿过里弄,走进一道小门,观察地形,门后该是房子的后院,尽管相信里边不是善地,云飞还是小心奕奕地从门缝窥伺,发觉秋怡入了一个房间,於是悄悄掩到窗下探视。

房间里除了秋怡,还有两男两女,坐在椅上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老者,两个穿得很少,烟视媚行的女郎左右相陪,旁边是一个高挑的中年汉子,秋怡站在他们身前说话。

「……失败了?怎么会失败的?」老者脸露愠色道:「难道卜凡能够坐怀不乱吗?」

「不是,他已经和婢子进了密室,可是脱掉裤子后,却大发雷霆,把婢子赶出来。」秋怡粉脸低垂道。

「为甚么?」老者讶然道,窗外的云飞也暗暗称奇,秋怡貌美如花,要是袒裼裸裎,该没有男人受得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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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不喜欢婢子是白虎。」秋怡望了那中年汉子一眼说。

「没有理由的,他的婆娘便是白虎,我亲眼看见他吃得津津有味,还赞不绝口,才要你刮光的。」中年汉子抗声道。

「他畏妻如虎,所以要在密室和家里的丫头鬼混,他说白虎不祥,还打了婢子泄愤。」秋怡唏嘘道。

「冯端,你是干甚么的?要你打探消息,却误了大事!」老者骂道。

「千岁,属下只道投其所好,才……」冯端尴尬道,原来老者便是地狱门的楚江王。

「这怎么办?大军快要出发了!」楚江王眼珠一转,道:「妙姬,悦姬,你们哪一个去办妥这件事?」

「千岁,这些小事也要我们楚江双姬吗?」左边的女郎撒娇似的说。

「是呀,我们先取地理图,再盗虎符,又收买了两个城门官,让政务大臣投诚,还没有累够吗?」右边的女郎呶着嘴巴说。

「要不是你们能干,老祖也不会赐下解药,收为门人,晋升地狱妖姬了。」

楚江王道:「这一趟秦广失去了三城,要宋帝王强攻狂风峡,未必能及时夹攻,红石更不容有失,你们便辛苦一点吧。」

「本殿的四婢已经出缺了很久,怎么还没有人补充?」冯端笑问道。

「女婢谓教需时,损伤又多,自然不够了,要不然,我也不用本殿鬼卒交揍秦广四婢前来帮忙了。」楚江王道。

「可惜他们全给秦广王断送了。」冯端叹气道。

「倘若秋茹拿不到河道图,是不是也要我们出马?」左边的女郎问道。

「她已经得手了,正与程根赶赴金华城,把海道图交给土都大将,现在只欠卜凡的印信吧。」楚江王说。

「妙姬,还是你辛苦一趟吧,我的月事差不多要到了。」右边的女郎说。

「你这个浪蹄子净是躲懒。」妙姬嗔道。

「行了,下一趟无论是甚么,便轮到悦姬便是。」楚江王笑道:「秋瑶,回去后,找个藉口请假,让妙姬当替工,然后和我们一起往金华城。」

「婢子知道了。」秋怡如释重负道。

「要奴家一个人留下吗?」妙姬嘀咕道。

「我要赶着和土都商议大军渡河的事,顺道把地理图和虎符带回去,不能耽搁。」楚江王点头道:「卜凡只是个草包,你多扭几下便可以摆平他了。」

「卜凡的老婆芙蓉是城主的独生女儿,听说泼辣任性,还是个醋娘子,常常打骂丫头,碰上她怎么办?」妙姬皱着眉道。

「这两天她回了娘家,该不会碰面的。」秋怡回答道。

「卜凡家有恶妻,还是如此好色,看来只是假作恩爱,为甚么不拉他下水,便可以省许多功夫了?」妙姬奇怪地问道。

「我只道他是城主的接班人,该不会有贰心,哪里知道别有内情,现在也不用麻烦,你只要用印信盖上几张空白的军令,便大功告成了。」楚江王摇头道。

云飞暗暗吃惊,要是让妙姬盗去盖上印信的空白军令,加上虎符,红狼军定会给假冒的军令弄得糊里糊涂,如何抵抗铁血大军。

当务之急,是不能让妙姬得手,也不能让楚江王带走地理图和虎符,但是要截下他们谈何容易,云飞决定先向卜凡揭破妙姬的图谋。

卜凡定是红石城的大将,位高权重,要和他见面可不容易,纵获接见,也不会轻信云飞这个外乡人的说话,倘若打草惊蛇,反而不美,为难之际,闻得卜凡的娘子竟然是城主的女儿,不禁大喜。

原来白凤儿时曾随父亲拜会红石城城主,认识他的独生女儿芙蓉,长大后,两女也有亘通书信,云飞出发时,白凤便写了一封情辞恳切的荐书请芙蓉代为引见城主,虽然很多事不足为外人道,没有细述始末,却是声泪俱下,歌功颂德,教云飞自己看了也是脸红,硬要她删去许多无关重要的说话,才肯把信收下来。

云飞本来打算明早才登门造访,这时也顾不得失礼了,待秋怡离去后,便回到街上,问到城主府的所在,便登门求见。

城主的府第门禁森严,几番盘查,待云飞提到芙蓉归宁,守卫然后相信是卜凡家人着他前来见面,答应入内通传,又等了许久,才有一丫头出见,花了不少唇舌才获芙蓉接见。

「你要见我爹爹吗?」芙蓉柳眉凤目,杏脸桃腮,倒也长得漂亮,可是神情高傲,也没有招呼云飞坐下,读完了白凤的信,不以为然地说。

「是的。」云飞有点后悔修改了白凤原来的信,看来芙蓉根本不明白事情如何重要,叹了一口气道:「事关重大,还望小姐引见。」

「我爹日理万机,哪有空随便见人,看在白凤份上,有甚么事和我说吧。」

芙蓉冷冷地说。

云飞不禁气结,无奈忍气吞声,简略地道出铁血大帝即将南侵,地狱门阴谋颠覆,其他四城已经受害,所以前来报信,说到楚江王阴谋盗取军令的诡计时,芙蓉竟然粉脸变色,抬手止住了云飞说话。

「胡说,你究竟是何用心,为甚么编排这样的故事,离间我们夫妻感情!」

芙蓉悻声骂道。

「这全是事实,不是骗你的。」云飞解释道,他已经省去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,以免芙蓉尴尬。

「滚!我不要听!」芙蓉怒喝道。

云飞还要说下去,芙蓉却着侍卫赶他离开,云飞想不到她如此横蛮无知,唯有愤然离去。

云飞碰壁后,退而思其次,迳往卜凡府第求见,希望尽最后的努力,但是守卫拒绝通传,也不能硬闯,只好放弃知会卜凡的念头,决定追纵楚江王等人,寻找机会夺回地理图和虎符。

这时天色已晚,云飞还没有宿处,於是返回楚江王等人藏匿的地方,打算就近寻找旅店,方便监视,谁知那儿很是热闹,原来附近的街道,全是秦楼楚馆,他们的住处,却在一所灯火通明的大宅后院,看来也是烟花之地。

云飞走到宅子前面,发现门前高挂「藏玉院」的招牌,记得春花曾说移居红石城,暗叫凑巧,於是走了进去。

这所藏玉院比黑石城的华丽得多,却是庸俗不堪,云飞才踏足台阶,几个龟奴鸨母立即趋前接待。

「这位大爷……你……你是飞哥儿吗……?!」其中一个鸨母惊叫道,说话的正是云飞的老相好春花。

「我来看你呀。」云飞含笑点头,他衣着光鲜,气度雍容,好像贵介公子,难怪春花好不敢信认了。

春花欢喜得跳起来,招呼龟奴传酒送菜,然后亲热地抱着云飞的臂弯,走进雅洁的厢房,让他坐下后,便诉说别后离情,也殷殷垂询近况,关顾之情,溢於言表。

云飞没有告诉春花发生了许多事,只是简单地说在黄石城参军,接着便查询楚江王等人的消息,知道他们自藏玉院开业后,便住在这里。

据说他们是从北方逃难来的富户,双姬自言是楚江王的妾侍,床第上得不到满足,遂背着他接客,虽然没有计较缠头资,却净是接待达官贵人,不用说是藉此进行他们的诡计了。

谈到卜凡时,春花也如楚江王和红石城的百姓们一样,只道他们夫妇恩爱逾桓,待城主百年归老后,该是卜凡继任,藉着红木河的天险,可不惧铁血大军南侵的。

云飞苦劝春花离开不果,明白纵然透露红石城危如累卵的消息,春花也不会相信,唯有不再多言,只着她帮忙留意楚江王等的动静,要了一间靠近他们居处的房间歇息。

有了春花作内应,云飞可轻松了许多,清早起来,便如常修练练气之术,这些日子,他的内气坚凝沉实,不独气力大增,也不易疲累,武功亦进境神速,近日还感觉随时可以突破大周天的境界,更是不敢松懈,日夜勤修苦练,希望得到突破。

练了几遍,春花匆忙地走进来,楚江王等一行人动身了,云飞也随即起行,悄悄追纵。

第二十五章 妖姬献媚

云飞尾随楚江王等离开红石城后,红石城城主却在城里四处访寻他的下落,原来芙蓉虽然不相信云飞的话,却当作笑话告诉爹爹,红石城城主不像女儿般无知,闻言立即着人寻找这个年青人,可惜是晚了。

城主找不到云飞,却找到了卜家的管家,证实有一个名叫秋瑶的女婢称病告假,自行找来妙姬作替工,依旧负责照料书房,於是把卜凡召来,面授机宜,要他依计行事。

卜凡相貌堂堂,一表人才,深为城主器重,才妻以独女,预备让他继承城主宝座,卜凡素重权位,初时倒也用心尽力,感恩图报,但是夫凭妻贵的日子并不好过,特别是芙蓉娇纵任性,惯於贻气指使,使他更是难受。

芙蓉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,人好好色,本来让卜凡迷恋,但是闰房之中,刁蛮如故,使卜凡尊严尽失,行房变成苦事,只有和婢女偷偷摸摸,才得到发泄,然而为了城主宝座,唯有咬牙强忍。

闻得铁血大军南下,地狱门又意图利用女色窃取军令的消息,卜凡禁不住忧心忡忡,知道富贵荣华,不用多久便会变成黄粱一梦,因为纵然城主和芙蓉没有怀疑他真的是贪花好色,也抗拒不了铁血大军,那时玉石俱焚,甚么也没有了。

回到家里,卜凡如常走进书房,表面是批阅公文,实际是依照城主的指示,等待妙姬入壳。

妙姬捧着香茗出现了,她不施脂粉,青衣打扮,倒也秀丽,可只是衣服太窄了,完全展示着诱人的身段,却让人生出妖冶的感觉。

「大爷,请用茶吧,秋怡病了,婢子叫妙姬,是她的替工。」妙姬婀娜多姿地放下香茶道。

卜凡头也不抬地低嗯一声,继续批阅公文,要是平日,他纵然不毛手毛脚,也会疯言疯语,此刻却不敢放肆,因为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躲在暗处窥探。

「大爷,婢子不中你意吗?」妙姬幽幽的说。

「不是的,给我捏一捏腿吧。」卜凡心里暗叹,知道城主说的不错,此女要不是有心献媚,可不会这样说话的。

妙姬嫣然一笑,蹲下身子,温柔地给卜凡脱下靴子,玉手轻舒,捧着他的大脚按摩揉捏,身体却悄悄地钻进桌下。

卜凡常常要婢女给他捶骨捏腿,机调戏,虽然这时不敢逾越,也禁不住心猿意马,当柔若无骨的玉手在小腿上轻搓慢揉时,一缕热气还自丹田涌起,裤裆更是涨得难受。

妙姬别有用心,玉手沿着小腿慢慢往上移去,不独按捺着敏感的大腿内侧,还有意无意地碰触着隆起的裤裆。

「你……你干甚么!」卜凡呻吟一声,探手在裤裆上揉弄,也顺势在妙姬的粉脸摸了一把说。

「大爷,你好凶呀!」妙姬故意把粉脸贴在卜凡的腹下磨弄着说。

「别胡闹了,随我来!」卜凡倏地站起说。

「去哪里呀?」妙姬从桌上爬出来,吃吃笑道。

「给我消气!」卜凡叹气道,暗念该是依计行事的时候了,再纠缠下去,只会更是难受。

「夫人会打死我的。」妙姬诈作害怕,却任由卜凡拉入怀里。

「她回了娘家,不会知道的。」卜凡悄悄在妙姬身上摸索着说。

「你好坏呀。」妙姬心里暗喜,嗔叫道。

卜凡不再多话,掏出钥匙,着妙姬拿了烛台,便朝着书架走去,他用钥匙开了暗锁,拉开暗门,原来书架之后正是密室,里边不见天光,在这里偷欢,可不虞让人发现。

才关上了门,卜凡便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,急不及待把妙姬搂拥入怀里,冲动地上下其手。虽然卜凡不是色胆包天,但是如此尤物,不吃白不吃,於是乘着没有其他人,大肆手足之欲。

「大爷,人家的衣服要给你扯破了!」妙姬半推半就地叫,却悄悄取出腋的绣帕,扬手朝着卜凡的嘴脸拂下。

卜凡不以为意,岂料浓香扑鼻,顿时头昏脑胀,接着「咕咚」一声,便翻身跌倒,人事不知了。

妙姬低笑一声,好整以暇地掩上敞开的衣襟,环目四顾,不用多少时间,便找到了印信,在几张空白的军令盖上了印,便推门而出。

当妙姬走到院子里时,不禁暗叫不妙,原来院子里满布剑拔弩张的军士,正要退走,一张大网却从天而降,把她裹在网中,只能束手就擒了。

卜凡惭愧地坐在芙蓉身后,想不到自己一身武功,也受不了一方迷魂帕,幸好迷药不算利害,喝了几口冷水,便醒过来了,然而芙蓉的嘴脸,却使他浑身不自在,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。

妙姬双手高举,吊在头上,虽然努力地掂起脚尖,手腕仍然痛得好像断裂似的,直到此刻,她还不明白为甚么会失风的,看他们暗设埋伏,擒下自己后,不用请示,便送进卜凡府里的柴房,里边已经放置了种种阴森恐怖的刑具,好像早有预谋,当是事先有人通风报信的。

「你叫做妙姬,是地狱门楚江双姬之一,是吗?」芙蓉说话了,森冷的声音使人不寒而栗。

「……是。」妙姬颤声答道。

「还有甚么同党?」芙蓉继续问道。

「……」妙姬嗫嗫呐呐不知如何回答,虽然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在身旁虎视耽耽,要是不说,定然受罪,恐怕还难逃一死,但是泄露地狱门的机密,更是罪无可恕,纵然死了,也逃不出地狱老祖的魔掌。

「说!」随着暴喝的声音,一道皮鞭便落在妙姬背上。

「哎哟!」妙姬惨叫一声,娇躯狂扭,背后痛得好像火烧似的。

「打……打死这个婊子!」芙蓉骂道。

「不……我说……还有……还有秋怡……!」妙姬哀叫道。

「还有甚么人?」芙蓉逼问道。

「没……没有了。」妙姬喘着气说,暗念要不是秋怡泄密,怎会给人识破?

「还要骗我吗!」芙蓉冷哼道。

「我没有……哎哟……!」妙姬才要否认,皮鞭又再落下,苦得她惨叫不绝地说:「别打……呜呜……住手……求求你……哎哟……不要再打了……我……

我说了……!」

「莫道可以骗我,我甚么也知道,只不过是要你亲口说出来,看你有多犯贱吧!」芙蓉冷笑道。

「……还有千岁……牛头程根……马脸冯端和悦姬……」妙姬哽咽地说,她可想通了,倘若是秋怡泄密,自然骗不了她。

「他们在哪里?盗去了甚么?」芙蓉逼问道。

妙姬不敢迟疑,赶忙招供,只要说得慢一点,皮鞭便雨点般落下,打得她死去活来。

「有多少兵马?甚么时候进攻?从哪里来?」芙蓉追问道。

「……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不……哎哟……!」妙姬号哭着说,事关机密,她也真的不知道,只是语音未止,鞭子又再落下,有一鞭还落在胸脯上,痛得好像刀割似的,厉叫一声,便昏了过去。

「弄醒她!」芙蓉喝道。

虽然妙姬还没有供出敌方的军力,已经使卜凡胆战心惊,暗道铁血大军着名骁勇善战,又得了河道地理图和虎符,红石城如何能敌。

卜凡心烦意乱,眼睛却仍是直勾勾的看着失去了知觉的妙姬,经过残酷的拷问,她已是气息奄奄,可没有气力稳站地上,软绵绵的挂在半空,身体的重量全靠手腕支撑,自然皮破血流,衣服也给皮鞭撕裂,支离破碎,隐约窥见雪白的柔肌泄着触目惊心的鞭痕,特别是胸衣敞开,露出了那猩红色的抹胸,更是诱惑动人。

这时一个壮汉取来冷水,迎头泼下,妙姬也浑身湿透,衣服紧贴身上,更见曲线灵珑。

「问下去。」芙蓉看见妙姬开始醒转,便冷酷地说。

「夫人,再打会打死她的。」卜凡劝阻着说。

「你看上这个婊子是不是?我就是活生生打死她!」芙蓉暴怒道。

「别多疑吧,我怎会看上她!」卜凡急忙解释道:「打死了她,如何问得到敌人的虚实?」

「哪里是我多疑,莫道我不知道你和那些丫头鬼混,你可以忘情负义,难道也忘了谁让你飞黄腾达吗?」芙蓉勃然大怒道。

「我怎会忘了!」卜凡陪小心道:「晚了,明天再问吧。」

「好,我不审她,却要审你,随我来!」芙蓉骂道。

卜凡无奈随着妒火冲天的芙蓉离去,看见其他人掩嘴偷笑,心里不独尴尬,更是愤愤不平。

夜栏人静的时候了,妙姬还是直挺挺的吊在柴房里,没有人把她解开,也没有饭吃,身上无处不痛,双手更是痛得利害。

肉体的痛楚也还罢了,妙姬害怕的是难逃一死,然而看来是没有活路了,纵然招供,芙蓉也不会让她活下去,最苦的是她已经供出知道的一切,但是那个恶妇硬要再问下去,要是继续动刑,死前还不知要受多少折磨。

妙姬愈想愈害怕,忍不住又悉悉率率地哭起来,也在这时,突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。

「……是你……!」妙姬呻吟一声,饮泣着说:「大爷……呜呜……饶了我吧……我……我知道的已经说出来了。」

「是吗?」原来是卜凡,他好整以暇地燃上红烛,走到妙姬身畔,不怀好意地问道:「为甚么要迷倒我?」

「……呜呜……奴家只是奉命行事,不是故意冒犯的。」妙姬哽咽着说。

「不是故意也不行,除非让我惩治一趟吧!」卜凡笑嘻嘻地搂着软弱无力的娇躯说。

「饶了奴家吧……呜呜……我……我不敢了!」妙姬害怕地说。

「我还没有动手,便讨饶了吗?」卜凡吃吃怪笑,搓捏着高耸的胸脯说。

「求你放过我吧……呜呜……要我干甚么也成。呜呜……别再难为我了。」

妙姬抽泣着说。

「告诉我,你们在红石有卧底吗?是甚么人?」卜凡把手探进妙姬的胸衣,在猩红色的抹胸上狎玩着说,这个问题盘萦心间很久了,只是不想当着芙蓉发问吧。

「有的……」妙姬不敢隐,一五一十道出收买了政务大臣和两个城门官的秘密。

「很好,还有甚么没有告诉我呀?」卜凡的怪手游进了抹胸,搓揉着那暖洋洋软绵绵的肉球说。

「没有了……」妙姬答道。

「这双奶子可真不小呀。」卜凡怪笑道。

「大爷,放开我,让婢子侍候你吧。」妙姬彷佛发现一线生机,旎声说道。

「想跑么?」卜凡得寸进尺,手掌慢慢往下移去。

「大爷,只要你放了我,奴家一定会报答你的。」妙姬灵机一触,说道:「红石城对抗不了大帝的,你要早作打算呀。」

「这是甚么意思?」卜凡沉吟道。

「识时务者为俊杰,大爷是聪明人,该知道利害的。」妙姬说:「只要投效本门,不独免去刀兵之灾,还可以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的,何乐而不为呢?」

「要你行不行?」卜凡上下其手道。

「怎么不行,本门美女如云,你要哪一个都可以。」妙姬媚笑道:「别说是女人,金银珠宝,富贵荣华,甚么也可以。」

「我要当城主也行么?」卜凡正色道。

「行的,你放我回去,千岁一定会答应的。」妙姬满怀希望道。

「放你回去不是不行,加入地狱门也可以,但是有几个条件,我要和楚江王说清楚的。」卜凡正色道,接着低声说出一番话。

「成,回去后,我一定会告诉千岁的。」妙姬大喜道。

「放你之前,我还有一个条件。」卜凡诡笑道。

「甚么条件?」妙姬着急地问。

「我要尝尝地狱门美女的滋味!」卜凡吃吃怪笑,怪手频施道。

「你可坏死了!还不解开人家?」妙姬嗔叫一声,接着却急叫道:「不怕你家的母老虎撞进来吗?」

「我待她入睡后,用你的迷魂帕盖在她脸上,现在已经睡得好像死猪了。」

卜凡解开妙姬的绳索说。

「对了,本门的规矩,男人入门要让老婆陪其他的男人睡觉,你舍得吗?」

妙姬软软地靠在卜凡的怀里说。

「倘若答应我的条件,要我亲手宰了她也成!」卜凡狞笑道。

「你下得了手吗?!」妙姬笑道。

「这样的恶妇,宰了却是便宜她了。」卜凡咬牙切齿道,想起刚才花了许多唇舌,陪尽小心,甚么尊严也没有,还是给芙蓉骂得狗血淋头,百般羞辱,便怒火如焚。

「噢……也不用宰了她,要是交给我,便有她好看了。」妙姬悻声道,卜凡的怪手在娇躯上乱摸,触动着鞭伤,唤起了心里的愤恨。

「好一把大胡子!」卜凡在妙姬腹下狎玩着说:「让我给你好看吧!」

「就在这里吗?」妙姬呻吟着说:「外边没有守卫么?」

「他们站得远远的,而且全是我的心腹,没人打扰我们的。」卜凡淫笑道。

「别太使劲才行,人家身上还痛得很。」妙姬身处险地,岂敢不从,乖乖地躺在地上,张开了粉腿说。

「我会疼你的!」卜凡哈哈大笑,便腾身而上。

「喔……你……你轻一点嘛……」妙姬娇哼着说,不是吃不消那火辣辣的肉棒,而是卜凡的冲刺,牵动了身上的伤痛,好像受刑似的。

「是不是很过瘾呀?!」卜凡发狂似的抽插着说。

「是……快点……呀……快点吧!」妙姬装作享受似的叫,暗道芙蓉也算是漂亮,没有理由卜凡好像压抑了很久,急待发泄的样子,看来房事并不愉快,所以才要和婢女鬼混了。

「叫呀……大声叫吧,外边听不到的!」卜凡兴奋地叫。

「呀……你……呀……你好利害……呀……爽呀……!」妙姬投其所好地叫唤着,事实狂风暴雨的冲刺,也使她生出畅快的感觉。

卜凡起劲地冲刺着,只有在其他女人的身上才能尽情发泄,有妻等若无妻,还要受那贱人的恶气,想起芙蓉的嘴脸,禁不住更是狂暴。

妙姬存心献媚,自然刻意逢迎,可惜浑身伤痛,动一动便痛不可耐,要是不动,却又抗拒不了他的强横,唯有娇哼不断,宣泄子宫里的难过。

媚荡愉悦的叫声,使卜凡更是兴奋,奋不顾身地左冲右突,纵横驰骋,抽插了数十下后,狂号一声,熊熊欲火终於得到宣泄。

「你……你好利害呀……!」妙姬呻吟着说。

「我……我竭一下,再给你乐一趟……」卜凡赖在妙姬身上,气喘如牛道。

「天快亮了,再不放我走,可跑不了啦。」妙姬恳求似的说。

「现在还没有开城,要跑也不行呀。」卜凡意犹未足道。

「我先躲在城门官那儿,天亮才出城,总不成留在这里吧。」妙姬着急道。

「好吧,你跑得动吗?」卜凡恋恋不舍地站起来说。

「现在还可以,要是再干,可真跑不动了。」妙姬挣扎着爬起来说。

「如何和你联络?」卜凡笑问道。

「我会着人给守城官送信,让他通知你的。」妙姬穿上衣服说。

「小心一点,要是再失风,我也救不了你。」卜凡道。

「对了,这一趟,是不是秋怡卖了我的?」妙姬问道。

「不是,是一个从白石城来的汉子,不知如何知道你们的秘密,想和我们联手对抗铁血大帝,把消息告诉那恶妇的。」卜凡解释道。

「原来如此,我还道是秋怡出卖了我。」妙姬悻声道。

「这是你要的东西,算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吧。」卜凡取出几张盖了印的军令,交给妙姬说。

第二十六章 初败铁血

妙姬逃出生天时,云飞却随着楚江王等渡了河,原来他沿途没有机会下手,看着他们登上接应的渡船过河,把心一横,也雇了小艇继续追纵。

由於云飞要雇船,渡河后,已经失去众人纵影,他也不着忙,问清楚金华城的方向,便独自上路。

红木河北岸地势平坦,不像南方峰峦起伏,使云飞大开眼界,走了大半天,才看见山脉,金华城该在山下。

傍晚时,终於看见金华城了,此时金华城为铁血大军占领,云飞当然不会贸然乱闯,远远躲在暗处窥望,发现城门大开,一大队军士趾高气扬地守在门前,检查着等候入城的农民猎户,他们皮黄骨瘦,神色木然,看来吃得不饱,也心怀愤恨。

云飞知道不易混进城里,别说夺回地理图和虎符了,既然来到,正好一探铁血大军的虚实,这时天色已晚,於是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,吃过乾粮,预备露宿一宵,天明后再行观察。

金华城是个土城,大小和红石城差不多,在蒙的夜色中,云飞看见有些城墙已经倒塌,可以想见当日铁血大军破城时的激烈战况,从城墙的缺口潜进去可不困难,倘若能够知道城里的状况,倒可以入城的。

思索之际,忽然发现城墙下人影憧憧,百数十人攀上一个缺口走出城外,夜色中,也分不清是男是女,但是大多行动迟缓,毛手毛脚,看来是不懂武功,其中有十多个身手矫捷,他们手执兵器,散布左右,翼卫扶持,出城后,朝着群山急走。

这些人愈走愈远,经过云飞藏匿的地方,快要登山时,城里传出了叱喝的声音,接着一大队手执火炬的军士蜂涌出城,当先的数十人,还是骑着骏马,如飞追来。

城里逃出来的众人顿时惊惶失措,呼爹唤娘,哭声震天,这时众人走近了,云飞发现大多是年青的女孩子,她们虽然没命狂奔,但是追兵如狼似虎,愈追愈近,护卫的十几个汉子可不惊慌,继续随着众女急行。

云飞暗叫奇怪,数十名骑兵转瞬便至,众人怎样也跑不了,更有数百名军士衔尾追赶,无论那些汉子如何骁勇,也不是敌手,想是还有接应。

骑兵追到了,那些汉子夷然不惧,严阵以待,其中一个高大的汉子,还挺身而出,举起长刀,朝着迎脸而来的骑兵喝道:「敖三虎,可敢和我决一死战!」

「又是你吗?」领头的骑士是一个大胡子,手执长矛,讪笑道:「蔡和,你要是不跑,我一定成全你的!」

「还不下马受死!」蔡和怒喝道。

「对付你这样的小子,还要下马么?」敖三虎狞笑一声,拍马提矛,便朝着蔡和急刺。

蔡和也没有退避,挥刀迎了上去,乒乒乓乓的打起来,虽然他的武艺娴熟,但是敖三虎身在马上,自是大占上风了。

众汉哗然大叫,怒骂连声,然而其他的骑兵左右团团围住,虎视耽耽,却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。

此时徒步赶来的军士开始接近,他们人多势众,纵然蔡和敌得住敖三虎,也是寡不敌众,必无活路,那些女孩子亦会再陷魔掌,云飞暗里着急,却也不能看着他们战死,无奈拔出长剑,决心不计成败,也要助他们一臂之力。

就在这时,黑暗里突然杀声震天,先是箭下如雨,迳射步军阵中,接着杀出一队二、三百人的骑兵,分作两队,一队直冲敌阵,一队疾奔蔡和等人,最后是六、七百个黑衣汉子,徒步朝着步军冲杀。

「敖三虎,你中计了!」蔡和奋力架开敖三虎的铁矛,翻身跨上手下送来的骏马道。

「残兵败将,岂足言勇!」敖三虎纵声狂笑,铁矛一举,阵中响起号角,接着城垣两旁便杀出大队骑兵。

蔡和色然而变,知道弄巧反拙,此时后悔已迟,长刀一挥,直扑敖三虎,唯有及早击败眼前大敌,才有机会全身而退,其他的汉子也挥舞兵刃,与敖三虎的从人展开混战。

这时蔡和的另一队骑兵和步军,已经和敖三虎的步军接战,他们奋勇杀敌,希望在敌方骑兵杀到之前,重创敌人,然后再决一死战。

云飞暗计双方军力,不禁摇头叹息,以步军计算,蔡和是有优势的,但是敌人的骑兵逾千,步军实非其敌,待他们杀到时,便是屠杀的开始了。

「是敖二虎!」忽然有人大叫道。

「识相的便立即投降,要不然,我家二哥会杀光你们的!」敖三虎狞笑道。

蔡和也不答话,奋不顾身地进攻,知道手下没有人是敖二虎的敌手,除非自己击杀敖三虎,然后及时赴援,才有望缠住这个魔王,让众人退走。

尽管云飞没有听过敖二虎的名字,亦料到他不是易与之辈,再看蔡和着急的样子,知道所料无差,不再犹疑,从暗处长身而出,挥剑往就近的骑士扑去。

那个骑士只道是普通兵丁,也不放在心上,挺枪便刺,岂料云飞不躲不闪,迅快无比地挥剑急刺,骑士惨叫一声,跌下马来,登时了帐。

云飞随手夺过长枪,跨上骏马,左枪右剑,朝着铁血骑兵赶去,存心搏杀敖二虎,压下敌人的凶焰。

这时双方战斗激烈,没有人留意这个怪客,更没人追赶。

云飞纵马疾驰,遥望铁血骑兵已经加入战团,砍瓜切菜般大肆屠戮,蔡和的军士以寡敌众,虽然拼命抵抗,仍然是节节败退,岌岌可危。

领头的五、六十骑,由一个手执双锤的大汉率领,左冲右突,直奔而来,好像想和敖三虎会合,铁锤起处,众军慌忙走避,无人能敌,云飞料是敖二虎,於是大吼一声,催马杀去。

云飞大发神威,枪剑齐施,连劈十三骑,终於与使锤的照面了,马上人也是个大胡子,铁塔似的身裁,样貌更和敖三虎相似,自是敖二虎无疑。

敖二虎发现云飞的来势汹汹,怪叫一声,双锤便朝着云飞当头砸下,云飞有心一试他的气力,左手枪奋力挡架。

枪锤相接,「当」的一声,轰然大响,虽然杀声震天,却也使附近的众人吓了一跳。

这时候云飞却是左手发软,半边身子麻木,再看铁枪竟然弯如半月,心中一动,好像没有气力似的,松手让铁枪掉在地上。

「兄弟,小心!」蔡和拨马避过敖三虎的铁矛,喝道,暗念自己的手下竟然有人挡得住敖二虎的铁锤,实在难以置信。

「小子,纳命来吧!」敖二虎喘了一口气,强忍手上酸软,举锤再度砸下,他想不到云飞能够接下这雷霆一击,本来也是大吃一惊,待云飞丢下铁枪,才放下心来,决心要一举毙敌。

云飞不再与敖二虎比力,也知道自己的马上功夫,未必比得上,侧身让开,长剑却朝着心窝急刺。

两人锤来剑往,杀得落花流水,看见有人敌得住敖二虎,众人士气大振,继续拼死作战,但是敌军的骑兵势大,伤亡可真不少。

云飞明白要速战速决,经过数十回合的交锋,已经摸清敖二虎的锤路,心里有底,故意卖个破碇,待敖二虎举起双锤,迎头砸下时,长剑倏地反手而出,刺进他的胁下。

敖二虎惨叫了一声,翻身裁倒,立即一命归阴,云飞气也没喘一口,长剑横挥,劈倒一名上来救援的骑士,拨马便朝着敖三虎杀去。

敖三虎瞧见云飞勇猛如斯,如何敢接战,挡开蔡和的长刀,长啸一声,扭动便走。

「敖……敖二虎死啦……大家可别放过敖三虎!」蔡和喘着气叫。

这一叫可真振颓起伤,众军声势大振,此消彼长,铁血军却是军心大乱,再看见敖三虎落荒而逃,云飞在后追赶,更是斗志全消,随着敖三虎败走。

云飞蔡和领着数十骑兵赶了一阵,发觉铁血军退入城里,也不再追击,遥遥监视,防备敖三虎回师再战。

「小兄弟,多谢你仗义,还没请教高姓大名?」蔡和此时才认得云飞不是自己人,拱手称谢道。

「不用客气,在下云飞。」云飞谦逊地回道:「这里不是善地,还是撤退为妙。」

蔡和知道云飞说的不错,赶忙吩咐手下,救死扶伤,收拾战场,亲手割下敖二虎的头胪,才率众退入山里。

云飞回到蔡和的营地,促膝夜谈,才知道他是金华城的大将,数月前,江平遇袭,遣使求援,金华城城主派蔡和领五千军往救,岂料途中遇袭,损兵折将,回师时,却发觉地狱军已经攻破金华城,城主惨死,蔡和唯有率领残兵,入山暂避,伺机收复城池。

地狱门入城后,大施杀戮,横征暴敛,降卒被逼充当苦役,最近还掳掠年青女子,送往军营劳军,蔡和先后两次率人入城救人,更暗藏埋伏,阻截追兵,岂料这一趟敖氏兄弟反客为主,要不是搏杀了敖二虎,难免要大败一仗。

南侵的铁血军共五万人,统帅是铁血大帝五将之一的土都,手下四员大将是亲兄弟,人称敖氏四虎,个个骁勇善战,尤其是敖二虎最是残忍嗜杀,不知断送了多少性命,终於恶贯满盈,死在云飞手里。

土都的五万大军,於进攻金华城时,损折了万多人,七天前,留下六七千兵马守卫金华城,自己和敖大虎敖么虎带同三万兵马东行,在河岸安营,看来是等候渡河,进攻红石。

云飞闻讯不禁冷了一截,单是土都的三万人已是难以力敌,宋帝王还不知有多少兵马,会从狂风峡夹攻,要是红石城陷落,可不知如何保得住五石城,至於楚江王等人,定然是前往土都的营寨会合,要夺回地理图和虎符,更是难上加难了。

蔡和知道云飞为了红石奔波,敬佩万分,福至心灵,邀求云飞引见,加入对抗铁血大帝的阵营,由於云飞年轻,怎样也想不到这个少年正是领导黄黑白三石城的正主。

云飞一口答应,由於蔡和不认得其他人,於是取出金鹰章,用作信物,方便将来通信,岂料蔡和闻得金鹰章的名字,立即追问金鹰公子的来历,原来云飞力抗地狱门的英雄故事,已经在附近流传了。

云飞只好腼腆地表明身份,蔡和想不到这个少年便是声名鹊起的金鹰公子,自然大喜过望,待他道出打击铁血军的方略,更是心悦诚服。

「这里的渡口太小,不宜大军集结,亦容易让红石城发觉,所以土都不在这里上船,河东那里有渡口吗?」云飞问道。

「没有渡口,但是那儿水浅,潮退时,勉强可以涉水而过,如果没有红石城的河道图,如何会知道。」蔡和叹气道。

「这可麻烦了。」云飞着急道。

「可惜江平已失,要不然,战船顺流而下,待其半渡出击,必定可以大胜一仗的。」蔡和惋息道。

「铁血大帝南侵,多以地狱门作前锋,却硬攻实力最强的金华和红石,真是奇怪。」云飞不明所以道。

「不是没有,但是城主没有上当,还杀了几个妖女,红石城的城主又不好女色,地狱门无从下手吧。」蔡和摇头道。

「城主没有沉迷女色,可真难得。」云飞由衷道。

「这倒不奇,奇怪的是谷峰……」蔡和叹气道。

「谷峰是谁?」云飞好奇地问道。

「他是江平的大都督,为人忠义正直,不务名利,对城主忠心耿耿,前些时却罢黜地主,取其位而代之,听从地狱门指挥,实在莫明其妙。」蔡和大惑不解道。

「英雄难过美人关,不足为奇呀。」云飞沉吟道,暗念秦广四婢也好,楚江双娇也好,人人貌美如花,善解人意,宋帝王利诱不行,便是设下色欲陷阱,要不然,定是别有内情。

「不是的,他是从北方逃难而来,铁血大帝使他家散人亡,怎样也不会助纣为虐的。」蔡和道。

「除非……」云飞灵光一闪,道:「除非是别人假冒的!」接着把当日王图用人皮脸具假扮黄石城城主的故事,告诉了蔡和。

「他们真狡猾。」蔡和咬牙切齿道:「这样说来,谷峰已是凶多吉少了。」

「地狱门作的孳还少么?」云飞长叹道:「现在只望能够保住红石城吧!」

「公子有甚么打算?」蔡和问道。

「让我想想吧。」云飞道:「这儿安全吗?敖二虎不会就此罢休的。」

「公子请放心,山里全是我们的天下,要是他敢来,一定不能讨好的。」蔡和满怀信心道。

第二天,云飞本欲偷探土都的营盘,预备动身时,发现敖二虎胁逼着本地人领路,带兵入山扫荡,遂留下帮忙,随着蔡和的部队转进。

山上崎岖,蔡和又熟悉道路,故意留下痕迹,逗得敖二虎在山里团团打转,众人无惊无险,过了几天,铁血军已是士无斗志,他却机伏击,杀得敖二虎弃甲曳兵,逃回城里。

敖二虎退兵后,云飞急欲探听土都的虚实,启程东行,蔡和坚持亲自领路,结果云飞蔡和,还有几十个勇悍之士一起上路。

蔡和轻易地找到了土都的营地,与云飞躲在高处窥探,只见军容齐整,人强马壮,声势不同凡响,最使云飞吃惊的是大部份人马已经渡河,开始朝着红石进军,剩下小部份军士,手执皮鞭,驱赶金华城的降卒搬运缁重粮草。

此时河水又涨,不能涉水渡河,搬运的工作暂时停下来,云飞默计看守降卒的铁血军有近千人,降卒虽然没有武器,但是有三四千之众,灵机一触,与蔡和商议后,决定行险。

虽然云飞等人少,但是人人勇悍,知道计划后,立即行动,暗藏兵器,分头混进降卒群中。

看守的铁血军只是防范降卒逃走,怎会想到有人混进来,亦疏於防范,蔡和的手下四处活动,也没有人发觉。

过了不久,有些尚未过河的粮草缁重开始冒烟,接着火头处处,初时铁血军可没察觉有异,只是大声叱喝,指挥众人救火,岂料火头愈来愈多,开始燎原,众降卒尽管往河边取水,运来的水却不是泼向火头。

也在这时,云飞蔡和等开始发难,带头袭击铁血军的队长军官,众降卒早已怨气冲天,此时有人领头,恃着人多势众,亦一呼百应,有人捡起树枝木棍,有人徒手抢夺士兵的武器,加入战圈,转眼间便混战起来,斗个你死我活。

铁血军猝不及防,阵脚大乱,云飞等如虎入羊群,挡者披靡,降卒几个服侍一个,虽然伤亡不少,但是夺得武器的降卒也愈来愈多,形势更是急转直下,对岸的铁血军纵然有心救援,却苦无船舶,眼巴巴的看着留守的同袍大败输亏,粮草缁重亦付诸一炬。

云飞目的已达,於是与蔡和领着降卒离开,对岸的铁血大军无计可施,气得暴跳如雷,叫骂不绝。

烧光了粮草,云飞知道土都无法不退兵,红石城总算暂时逃过劫难,他可没有与蔡和一起回去,而是独自上路,朝着江平的方向而去。

在途中云飞写了一封长信,用乌鹊传书,缕述此行的发现及蔡和加盟等事,着众人加紧练兵,慎防铁血军入侵,也告诉众人他打算暗探江平,然后经狂风峡返回黑石城,最后问及秋蓉的消息,想知道甄平的金针刺穴之术,能不能解去那恶毒的春风迷情蛊,深心处,更想知道玉翠的近况。